终于,媒体人连相亲都被嫌弃了。
家住西安城南的祁女士,给亲戚家的男孩介绍女友。女孩性格、长相、家世都挺好,男孩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的,但一听女孩在媒体工作,态度立马变了。“媒体人太忙了,根本就顾不上家。”
媒体人把这则“黑”媒体人的事儿,搞上了媒体。并附上了十大最适合女友职业。
相形见绌之下,算是半个媒体人的我,并没产生多大冲击。
直到,我把这则消息发到微博后,看到一名网友的回复。
这位微博名为“泡杯红茶V”的网友,在评论里面很认真的留言:值得鄙视的倒不是忙,谁不忙啊?不忙能养起家吗?媒体人身不由己说违心话,做违心事当傀儡这一点值得鄙视和同情。
理想照不进现实
我想起了我的同学,我本科也是新闻专业,当时班里一共32个学生。
大三时,同学们都开始为以后的方向考虑,那时班里时不时会做一个就业意向的统计,你是考研、考公务员、还是找工作、创业?
结果、选择考研的占了三分之一、考公务员的占了六分之一、而真正想毕业之后从事媒体行业,不到六分之一。
而毕业之后,真正从事了媒体的,我环顾四周,应该不到5个。而有几个已经放弃,刚刚参加了社区考试。
为什么媒体行业吸引不到我的同学?
上述媒体女被拒绝的原因是一个,众所周知,新闻的发生并不挑时间、对于媒体人来讲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。凤凰网在中秋将至发布的一个调侃王菲离婚的微博,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——请不要在节假日离婚。
哪怕是半夜,一个电话响起,就得随时爬起来冲到一线,或在后方做编辑工作。
此外收入不高也成为媒体行业被嫌弃的另一个原因。十年前,平媒记者尚被视作“无冕之王”;十年后,这一群体已沦为“新闻民工”。精神蜕化的背后,是收入的失落。
有记者曾经这样描述国内某著名报纸世纪90年代的工资,“钱发下来了,还没来得及存进银行,下个月又发了。放在家里,一摞一摞的。”
其他媒体,虽不如该报薪酬如此之高,但至少也能进入中等阶层,而如今呢?
这几天新快报记者陈永洲涉嫌收受15万红包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,今天我们暂且不谈法律层面的东西,就记者收红包这难道不是媒体沦落?
但反过来讲,车马费等等谁能说不是行内的潜规则,一个残酷的事实时,如今的媒体行业,但凭写稿的死工资,已经很难维持生计,尤其对于一些要养家糊口的人。
一个中文名叫何伟的美国人,把他在中国游历的见闻写了3本关于中国的书,非常好看,其中有一段是描述他给《纽约客》杂志写稿的稿费情况;
“我通常一年只写两、三篇文字,在像中国这样的国家,那笔稿费足够维持简单的生活。《纽约客》一个字的稿费是两块多美金,够在北京吃一顿午餐、一个长一点的句子就够我吃一个星期。那些就是外国特派员所做的交换:把人们和地方蒸馏成字,卖字为生。”
而在中国,除了难以养家糊口之外,能不能组成一个家,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难。
支撑下去的,只有那些残存的理想,不休,不止。
网友的留言,我想了半天,最终选择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。